皂角老树

原创-03-23胡东阳豫宛唐

父爱,对于你我,一直是个模糊但不可忽略的存在。如果说,母爱似水,温柔,甘甜,奔放,那么,父爱如山,伟岸,无言,厚重。准备好纸巾,今天,与你说说父爱那些事儿……

母亲从老家打来电话,上气不接下气的说,村里来了两个搞园林绿化的,看中了老宅门前的那棵皂角老树,一张口就是多块,这要在平常,按木材卖顶多也就千把块,可父亲死活不让卖,亲戚朋友咋劝也不听。母亲让我打电话劝劝父亲,平日里父亲还是比较听他这个大学生儿子的话的。

这明摆的好事父亲为什么会拒绝呢,莫非父亲真是老糊涂了?

晚上我打电话过去,父亲一听我是劝他卖树的,当时语气里就透出不高兴,电话那头一直沉默着。末了,父亲终于说出了他不卖的理由,“那棵树是你爷爷奶奶结婚时种下的,这些年咱家日子过的平平安安,全仗这棵树护佑着,别说块,就是0块我也不卖”。

挂了电话,我不禁陷入沉思,真的是年老的父亲迷信了吗?思绪不由的回到了家乡,回到了那棵枝繁叶茂的老皂角树下……

我和玩伴们围绕着老树追逐嬉戏,或者猴一样的爬到老树上,骑在树枝上赛儿歌;微风吹过,那些熟透了的皂角此起彼伏的脱落到小河里,惊起一群野鸭,在水面上努力地拍打着翅膀,“嘎嘎”声悠长悠长的传出很远;树底下,奶奶坐在小板凳上,手执木棒槌,有节奏地抡在铺满脏衣的青石上,那些被砸碎的皂角吐着白沫,顺着青石流到河里,流出一条长长的白龙,引得群群鱼儿争相追逐;爷爷躺在摇椅上,萎靡着眼睛,吧搭着他那口发黄的旱烟袋;一旁的老式收音机里传出的豫东老调是那样的字正腔圆,铿锵有力,动情处,爷爷拿手作梆子像模像样的也跟着打上几拍,哼上几嗓;老黄狗依偎在他周围,长伸着舌头,喘着粗气,时不时地冲过路人“汪”上两声;母亲顾不得解下围裙,急匆匆走出厨房,站在楼门口,用烧火棍指着老树上的我们骂:“开饭了,猴崽子,去地里叫你爹回来吃饭”……

我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,也猛地一下子理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。老皂角树给过我们多少荫凉和果实,承载着我们多少美好的记忆,见证着我们多少变迁,默默地分享着我们多少成功的喜悦啊!

想当年,我在外面闯了祸,把发小家的窗户玻璃打碎,生怕挨屁股,晚上不敢进屋,围着的不就是这棵皂角老树徘徊了又徘徊吗?那一年,皂角老树挂满果实的季节,我从县城捧回大学录取通知书,为了庆贺祖辈出了第一个大学生,村里为我大摆宴席,不也是在这棵皂角老树底下吗?

大学毕业前夕,被人生中心仪已久的第一个女孩婉拒,感觉是那么的无助,那么的凄凉,世界是那么的暗无天日,满腔的烦闷无处倾诉,第一个想到的不还是这棵皂角老树吗?于是收拾行囊回家,睡在皂角老树下,倾诉了三天三夜,老树像是能听懂似的,轻轻地用它的树枝抚慰我受伤的心灵;甚至,就在不久前,带着女儿返乡,一边给刚刚学会简单发音的女儿砸剥着皂角吃,一边给她讲她爸爸过去的事情,呀呀学语的女儿尽管似懂非懂,但不也是一样吃得香甜入迷,听的津津有味,连吃饭了奶奶叫也不顾吗?

皂角树啊皂角树,几十年来风风雨雨,但你一直默默无语,多象一位慈祥的长者,我怎能忍心将你卖掉,让你流落他乡呢!年老的父亲不就是那棵老皂角树吗?一辈子为我遮风挡雨,在我成长的历程上默默无闻地做着坚强的后盾,我怎会因他年老而将他嫌弃……

我立刻起身,打电话给母亲,说不能卖掉那棵老皂角树。

年元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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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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